德昂族古称仆和朴子,清代始称崩龙。一九八五年九月起,经国务院批准正式称为“德昂”族。在我国,德昂族系我省仅有,是我省的古老民族之一。人口只有一万二千余人,王居滇西德宏州,散居于滇西南的镇康、耿马等地。语属孟高棉语族倪崩龙语支。因德昂族没有自己的文字,所以,对于本民族历史源流不可能有自己系统详细的史料记载,只有靠口头叙事歌唱来追忆过去的历史,达到世世代代相传的目的。丰富多彩的民间故事也只有靠口授方法传播,这种口头文学在不断传幸的过程中使内容不断地得到充实、使情节不断地完善,形成了一个具有头尾的连贯故事。
为促进佤族、德昂族之间的民族文化交流和相互间的进一步了解,我们选辑了几个德昂族民间故事和种族起源传说以及泼水节来源的一种传说译成低文,和汉文同书出版。既可供识汉文者阅读,又可供学低文者学习参考。低文翻译德昂族民间故事传说,我们还是初步尝试,在翻译中缺点和错误在所难免,恳请读者多多提出宝贵意见,以便使我们更进一步地做好此项工作。
在远古时代,整个世界都被波澜滔天的洪水淹没,洪水过后,人类绝灭了。贡山老爷(老天爷〉看到这荒凉景象,就从天上放下了一对年轻的兄妹,要他俩到人间结为夫妻发展人类。这对青年兄妹感到十分为难和羞愧,实在无法按贡山老爷的分付去办,好长一段时间都仍按兄妹关系相处。贡山老爷只好另想办法。二天,贡山老爷对他俩说:“我用一副石磨从山上往下滚,如果两盖分开的石磨滚到山脚能合在一起,你俩就要结为夫妇,如果合不拢你俩仍旧兄妹相处。”兄妹俩经过认真思考,认为两扇磨滚到山脚能合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于是便和贡山老爷打了这一赌。贡山老爷便从高山上放下了石磨,只见两扇石磨一前一后,你追我赶,从不分岔,到了山脚,只听“呱啦”一声响,两扇磨真的合拢了,兄妹俩感到十分惊奇,认为这是天作之合,于是便高兴地结为夫妻。
婚后不久,妻子怀孕了,小俩口都十分高兴,认为他俩即将为世界创造出第一个人。妻子生产了。可是,生下来的并不是他俩日夜盼望的人,而是一颗小小的葫芦子,夫妻俩又惊奇又失望,双双跪在地上,仰望苍天,乞求贡山老爷指点。贡山安慰他俩不必悲伤,只要把种子种在园子里,将来一定会有结果的。他俩按贡山老爷的分付,珍重地把种子埋在土里,天天守护着,盼望它尽快地生长。三天后,幼苗出土了,继而伸藤开花,结出了三个绿油油的小葫芦,葫芦由小变大,由绿变黄。一天,其中一个大黄葫芦突然炸开,跳出了一对青年男女,他辆不顾一切地向远方飞跑步黯过重山乡奔往平原。
在古时候,德昂族十分敬重的大活佛得了重病,各寺的长老、佛爷和和尚们不知为他烧了多少香,念了多少经,祷了多少告,各地的神医都给他摸过脉开过药方。可是,一年半过去,病体仍无丝毫好转,仍然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岭。有一天,天上的菩萨看到活佛遭受疾病的折磨,就于傣历正月初三给活佛身上福了一些洁净的圣水,活佛立刻觉得病痛减轻了许多;昏乱的神智也慢慢清醒。于是,他请求菩萨再将圣水给他洒泼,上天菩萨满足了他诚恳的请求,又接连给他洒了两天。从此后,活佛的病完全好了,显得和病前一样的精神。活佛为了纪念国菩萨泼水而使他免除灾难的好日子,他向所有的教徒规定:在傣历年节必须给佛祖泼水,教徒们也必须相互泼水祝福乡以便清除身上的病魔,保证新年安康。德昂族新年的泼水活动使世代相传。
从前,在一个德昂族居住的大山寨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富人,由于他家很富有,族民们都喊他“纳锡太”,他家的姓氏竟渐渐被人们遗忘。
纳锡太家有七个姑娘,大的六个都已招了姑爷,只有最聪明最漂亮的七姑娘“南乖”还未选中如意的情郎,寨内寨外不知来了多少小伙子在她家门外吹过多少动听的葫芦笙恋曲,可她却闭门掩耳不听;多少支吹捧她的情歌不能打动她半点心。然而,最能使她产生激情的则是寨子里到处流窜的一只孤羊的哀鸣。每当孤羊走到她家门前鸣叫时,南乖都为她的悲鸣所感动,总要急忙走到它面前,轻轻地抚摸它瘟得可怜的身驱,注下无限同情的热泪。她经常拿青草和盐巴喂它,孤羊十分依恋这好心的主人,天天都到南乖家门前游荡,久而久之,孤羊和南乖便成了不可缺一的“伴侣”。
有一天,南乖领着孤羊在寨外草地上吃草、游玩。南乖望着孤羊那可怜而温顺的样子对它说“小孤羊啊!小孤羊,我的心为什么总是想着你,你为啥不是我们德昂族的年轻伙子呢?!” “南乖姑娘啊!我尊敬的主人,你对我的恩情我牢记心里,我这苦命的孤羊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孤羊突然说话,把南乖吓得倒退了几步。等她定神看时,孤羊已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德昂族小伙子并对她说:“姑娘啊!我本是人不是羊,羊只是我痛苦的化身,有朝一日我会成为真人的。”刃南乖激动得飞扑过去,双臂紧搂伙子的脖腔,两眼流着幸福的泪花。
南乖高兴地跑回家去,把这奇怪的变化告诉爹妈,并求他们答应让她终生陪伴这只可怜的孤羊。他爹不但不同意,还愤怒地的责骂道:“你疯了!寨里寨外多少昌盛的小伙子你不爱,为什么去爱那不逼人性的畜牲?!”妈妈摸着她的头温和地劝道:“乖,我看你气色不好,是不是得了病着了魔。美丽的孔雀怎能和乌鸦做伴?漂亮的南乖怎能终生陪伴孤羊?明天我去烧几柱香,请佛祖为你驱除身上的邪魔!” “尊敬的爹妈啊!我没有病,更不是疯,这孤羊是他羊,也是一个英俊善良的德昂小伙的化身,......” “别说了!你这种丢脸的请求我永远也不同意!”父亲大声喝斥着。这时,六个姐夫围着纳锡太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后,纳锡太点点头,立即叫六个姐夫去把那只孤羊杀掉。南乖听说要杀死孤羊,大声哭赖着说:“不能杀!不能杀!如果你们杀掉孤羊,我也不活在这人世间!”纳锡太夫妇被他们最痒爱的南乖搞糊涂了,杀了孤羊又恐怕心爱的小窗死去,于是只好制止了六个姑爷追杀孤羊的行动。
第二天,南乖不吃不喝,依然向爹妈苦苦哀求,仍然遭到爹妈的断然拒绝。第三天,全寨人都知道了纳锡太家发生的怪事。你说风,他说雨,谣言四起、风言风语遍山寨。有的说南三竟是屁拍鬼;有的说德昂大寨的灾难就要降临;有的说那孤羊是魔鬼,是祸秧,是它勾去了南乖的魂魄,……。作为寨主的纳锡太又气又羞叉怒,正无计可施时,六个姑爷建议把南乖和孤羊一起杀掉,才能免除全家全寨的灾难,才能扑灭影响纳锡太威信的谣言。
到了寨林坟地,南乖看着这阴森恐怖的情景,默默地坐在地上牛抚摸着可爱的孤羊,流下了幸福而悲伤的泪水。这时,孤羊导说话了:“南乖啊!南乖,为了我,使你遭受苦难二号你不要忧捞,我求求大哥‘格南’(山神),也许他会帮茹苦解除危难。刃孤羊面向寨林跪下,大声呼唤格南哥帮忙。待它说完,突然在眼前的一块荒地上出现了一间德昂族的小竹楼。南乖均羊高兴极了,他俩进去一看,里边有火塘,有三膊,有谷米有土锅……这一切都是大哥格南相帮。
离寨后的第四天早上9忽然听到纳锡太家假沉的在声唱了。南乖告别了孤羊来到大寨门外。纳锡太要家人给她传话说zμ现在你的爹妈要吃金鱼,孤羊和你的六个姐夫必须分别去找两条献给他们,如果孤羊抓不到金鱼就不许你和它在一起!”南乖回到坟地,把爹爹的分付向孤羊哭诉。孤羊安慰她说:“南乖啊!我的恩人,请你不要忧愁,如果我俩的爱情是永恒的,我们就一寇会得到金鱼。请你明天一早就把早饭做好,我要献给二哥‘嘎仑’(鱼精),请它为我们解难。”第二天,孤羊面向大词,央告嘎仑说:“嘎仑啊!我的好哥哥,狠心的纳锡太要把我和南菲姑娘拆散,逼我抓金鱼奉献,请你帮帮忙!”话音刚落,小竹楼上突然出现了两条各有一庇重的大金鱼。南乖杀了一条,拌了一碗生,做了一碗炖鱼和一碗火烧鱼,和另一条活金鱼一起送给爹妈。
南乖对孤羊说:“我俩穷得连鸡毛都没有一片,哪里去找斗鸡和他们比!”孤羊也为难找斗鸡而苦脑,沉默了一会,孤羊突然高兴地叫了起来:“有办法,让我去求求三哥兰达(凤凰〉吧?”它立即冲出竹楼,对着凤凰山大喊:“兰达啊!我亲爱的三哥,我是你的小弟克勒别(羊〉可恶的纳锡太要我和他斗鸡,斗赢了才能使南乖姑娘和我不分离,可是现在我连鸡毛都没有一棍,拿什么和他斗呢?好心的兰达,请你帮助我吧!”他俩等啊,等啊!一直等到深夜。深山的兰达起飞了,它金色的羽毛在夜空中闪亮,宏亮的叫声划破寂静的长空,唤起了百鸟的狂鸣。它飞啊,飞啊!一直飞到孤羊和南乖的小竹楼,变成了一只羽毛不全、脖子细长,又瘦又难看的小公鸡。南乖一看,感到有些失望,但她坚信兰达会胜利,尤如坚信她和孤羊的忠贞爱情一样。
天亮了,小鸡被放进小笼里,南乖提着它忧心忡伸地奔自大寨斗鸡场。
纳锡太家雄壮的大公鸡一见南乖放出的小丑鸡就猛追猛扑,很想一下子把它睬死。小丑鸡一跳一让,灵巧地躲避着大雄鸡的袭击。斗了好一阵,大雄鸡仍无法取胜。这时,围观的群众都议论开了。突然,小鸡腾空而起,变成了一只漂亮的大凤凰,箭一般的向大雄斗鸡猛扑下来,咬住它的大红冠子,两爪有力地抓住它的双翅又冲向天空,留给纳锡太家的只是大斗鸡垂死的惨叫。群众为此而欢呼,为鸡变成凤凰而惊奇。南乖也先这奇异的变化而棕呆,只见她满脸挂着幸福的泪花。纳锡太被吓得昏了过去。六个姑爷恼羞成怒,声嘶力竭地止住了寨民们的欢呼并通知南乖明天要进行斗牛赛,进一步地对南菲进行刁难。
南乖回到家中,孤羊见她满脸愁容,就耽心的问道:“我们输了吗?” “不,我们赢了,兰达哥已把他们的大斗鸡刁走了。可是六个姐夫又命令我们明天要和他们斗牛,这牛又该到何处去找呢?”南乖忧虑地说。孤羊安慰南乖姑娘不要急,牛由他想法去找。
到了深夜,孤羊走出家门到了一座山上,用脚蹬地三下后说:“麻的歪呀麻的歪(老虎)!我勇敢无比的四哥,明天纳锡太家的六个姑爷又逼我和他们斗牛,我连牛毛都没有一根,请你帮帮忙吧!”过了片刻,树林里果真走出一只色彩斑斓的大猛虎,对孤羊说:“小兄弟,明天你就牵我去把纳锡太的斗牛吃掉吧!”说完,老虎立即变成了一头风都吹得倒的干瘪黄牛。
天刚亮,南乖牵着鳖脚的斗牛来到斗场当人们看到她牵来的这等货色,免不了又是一场辛酸的议论。南乖不言不语,不理采一切讽刺吼笑,把牛放进搏斗的国栏,它有气无力地“嗷嗷”叫了几声,逗得人们哄堂大笑。纳锡太的壮牛大概有九百斤重,假若砍下它的一腿就够两人使劲挑。肩上的峰堆肉又园又犬,好象一座小山包。它看到瘦牛进场,顿时红眼园睁,鼻孔吹出的两股粗气使地上的尘土阵阵飞扬。它脖子胀得象国箩,凶猛地冲向瘦牛,用头轻轻一掀,就把瘦牛甩出一丈多远,纳锡太一家高兴极了,喝令众人为他们拍掌叫好。可是,除了几个亲信外,谁也不愿为他们呐喊助威。反倒说=别喜欢,昨天小鸡吃大鸡、今天说不定还是瘦牛赢胖牛。六个姑爷听了这丧气话十分恼火,即用树条拙打这些说拆台语的人。并喝令众人不许为南乖说话,族民们因此忿忿不平。场上的壮牛继续猛冲猛撞,累出全身热汗z瘦牛一踞一跳,忽前忽后,侍技反扑。当它看到壮牛渐渐无力时,一窜飞上去咬住了壮牛的喉挠。不知瘦牛为啥有那么大的力气,它用力一用,竟把壮牛背到背上,“嗯”的一声跳出围栏,向寨外跑去。寨民们吓得四下奔散,南乖则趁着人群混乱连忙跑回家中,抱住孤羊高兴地说:“我们又赢了!”
时光如流水,自斗牛后一转眼又逝去了六天的光阴,南乖一直未听到纳锡太那可恶的在声。可是,到了第七天,传令的在声又响了。原来,六个姐夫又向纳锡太献出了一条治死南乖;和孤羊的办法。他们传令,要孤羊和六个姐夫一样,在七天内各盖起一撞纳锡太看得起的新房、如果孤羊能做到,纳锡太就正式承认它为七姑爷,否则孤羊和南乖将被一齐处死!
号令一出,六个姑爷为了战胜孤羊和南乖,立即召来了远近村寨的出名工匠,昼夜不停地备料锯凿,砍来了铁夜蔷树的柱,柴春树的粱。到了第六天,六个姑爷房料都准备齐全,只等第七天竖柱装修完成。孤羊和南乖一无斧、二无锯、三无钱请工匠来帮忙。再说羊儿怎能把房子盖。到了第六天下晚都想不出办法,仍然柱无一根、梁无一节。黄昏时分,孤羊脱想起了离别不知多少年的五哥“困西嘎”(天神),它仰望仓天,“咩咩”地叫了两声后说到:“困西嘎!困西嘎!我的好哥哥,只因你年年使大地风调两顺,所以我差点将你忘记,纳锡太命我在明天以前盖好一撞崭新漂亮的楼房才承认我是他甲姑爷,否则他将要把小弟和恩妻一起杀掉,如果你相信我假前爱是真诚的话,请你帮我渡过这难关!”说后,它回到屋里和南乖一起盼望着困西嘎的帮助。他俩等啊!等,等到半夜都无任何动静,心里十二分的焦急。南乖安慰着孤羊,她说:“如果困西嘎帮不了我们,我死后要变成一潭清水,望你变成一尾金鱼永远活在潭中,我俩永不分离。”孤羊感激地说:“如果真的到了那步田地,我倒望你变成一只漂亮的孔雀,我变成一 棵德昂族最喜爱的铁夜蒿树,你永远在我的肩头歇息。”...... 正当他俩在叙生离死别的深情话时,突然空中一声炸雷巨响?打断了她们对于暗淡未来的幻想。接着雷声不断、大雨瓢泼,继而传来了越来越大的轰轰声。
山洪暴发了!洪水的轰鸣淹没了大寨的在声和寨民的呼喊。一个时辰过去,雷停了,雨住了,山洪的隆隆声渐渐洁逝,天空中叉布满了闪亮的繁星。这突然来临的雷雨和现实死一般的黯静,使孤羊和南乖陷入沉思。南乖不住地拨着三脚下的柴,明亮的火光照耀着她美丽而镇静的脸。
他俩越说越高兴,竟忘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完全沉浸在爱的幸福中。忽然门外一阵闪光,把竹楼照得通亮。他俩急忙跑到门外一看,一条金光大道展现在他们眼前。阿龙克勒别告诉南乖,这一定是五哥的帮忙,我们的房子会盖好的。
天大亮了,南乖和阿龙克勒别抬着献给爹妈的饭菜,踏着大道直奔大寨纳锡太家。刚到寨门,就看到大道尽头立着一所雄伟的楼房,在朝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男女老少都围着观看,议论纷纷,啧啧称赞。有的猜孤羊是神仙;有的说这是贡山老爷〈老天爷〉对他们的帮忙。纳锡太夫妇也看花了眼,虽然他是这德昂大寨的寨主、远近闻名的大富人,可是,见到这高大神奇的楼房还是第一次。纳锡太既惊又疑,惊的是这房屋非)般人能盖z疑的是孤羊不是真羊是神羊。这时南乖和阿龙克勒别走到纳锡太夫妇面前跪下,一齐叫声爹妈,双手举起饭菜献给父母。纳锡太惊奇地指着英俊的阿龙克勒别问:“他是谁?!”
第二天,江边人山人海,欢叫声在山谷里回荡。当阿龙克勒别和南乖的船划到江心时,六个组夫的船把他俩团团围住,大姐夫手执竹杆恶狠狠地说:“今天我看你这两个小妖精往哪里边!”说完,六个姐夫的竹杆一齐打向阿龙克勒别和南乖。
阿龙克勒别:仙羊。纳锡太:大富人。格南:山神。嘎仑:鱼精。兰达:凤凰。麻的歪:老虎。困西嘎:天神。麻格来:龙。困的坎木:寨主、火头。南乖:七小姐。
从前,有两个人约着到山里去挖大竹鼠,他俩挖啊挖,从早上一直挖到傍晚,共挖得大竹鼠三个。他俩决定把竹鼠平分后各自国家,可是三个竹鼠分两份要昨个分才平呢?两人分部黄昏都想不出办法来,只好跟巴巴地望着三个死竹鼠发愁。这时,一个猎人从山上下来,问他们天都要黑了怎么还不回家。他俩说:三个竹鼠商人分,昨个分都多出一个,我们正想平分竹鼠的办法,可是到目前为止仍然想不出。猎人感到十分好笑。于是就主动地帮他俩分,他拿起竹鼠丢给一人一个,自己拿起莉下那只就走。他俩看看地上的竹鼠已经分完,高兴地指着远去的猎人说z还是他聪明!
从前,有三个又穷又懒的光棍汉,不去耕田种地,整天只知道游逛摆闲,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是同样飘荡,穷得东要吃一顿西讨喝一天。寨子里的人都劝他们改邪归正,好好劳动,自食其力。但他们是吃惯的嘴,跑憬的腿,始终不听别人的善意功告噜仍然东游西逛,胡搅载缝,全寨的男女老少都很讨厌他们。
有一目,到了快过年的时候,除了他三人之外,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物品。他们三人也觉得寨里的人都讨厌他们,于是三人商量耍一起到城里去帮几天工,挣上几文银钱买语肉,和别人一样痛痛快快地过个年。
他们到城里做了几天的工,吃不了腰酸背痛睡不饱的苦头乡于是决定不再干下去了。三个人几天的辛苦共获得三商银子前工钱。他们三人又各怀鬼胎,各自都想独占这三商银子。甲租乙为了先把丙整死,形成了暂时的联合,他俩叫丙在家里等着乡甲和乙到城里去买一瓶酒回来喝,他俩在买来的酒里放上毒药,准备先让丙喝酒而将他毒死。狠心的丙为了得到这三百银子也想出了对付甲和乙的办法。他准备了一把锋利的斧子埋伏在甲乙回家的路旁。甲和乙买酒回来路过此地时,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俩的背后,挥斧砍死了甲、乙两人。丙胜利了,三两银子归他了,他拿着日夜想念的三两银子笑了起采。丙高兴地拾起未摔碎的瓶擂猛喝,酒一下肚,他突然感到院子黯了一样的疼痛,接着七孔流血,一段摆在甲乙死尸的旁边乡成了一具紫黑的僵尸,三商银子倒还被他紧紧握在手心。
在很久很久前的一天,一只大黄虎吃饱了肚子到山下闲逛,在一个水塘边遇到一头满身大汗的水牛。它问老牛为啥淌大汗喘粗气,老牛说是刚才为主人拉犁累的。老虎抱叹地说:“哎呀,我的老牛哥!你有这么大的身体那么大的气力,头上还长着又长又硬的两支尖角,还要去为那小小的人拉犁,实在是划不着!为何不把他几角挑死,各自逍遥自在!”老牛说:“人是我天生的主子,他给我盖睬,使我冬天不冻死;他给我草给我料使我一年四季不挨饿,难道我还不该为主人出点劳力吗?” “嗨!你是被人的小恩小惠所迷惑,实际上你是吃了大亏啦。要是我去拉犁,我非把他吃了不可!”老虎在牛面前做出了趾高气扬的样子。老牛说:“虎弟,你先别吹,人的办法比咱们多得多,不象你说的那样好对付!” “哎!不信,不信,我一点都不相信,人再能也没有老子山大王的爪子和牙齿厉害。你不信,明天我替你去犁地,看看我怎样对付他!” “好!明天我们在山上等候你。” “我一定来!”
老虎和牛谈话时,恰好被躲在草丛里的农夫听到,他暗暗地想好了教训老虎的办法。
第二天,老牛在地边吃草,农夫在火堆旁喝茶,他远远地看见老虎已大摇大摆地向他们走来,农夫连忙拿起一根打了活扣的皮索躲在一棵大树后。老虎大声问老牛:“牛大哥!农夫哪里去了?我来拉犁了!” “他很快就来!”当老虎傲慢地走到那棵大树前时,农夫猛地甩出活扣将老虎套住,把它牢牢地拴在大树上。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天,一个两岁的德昂族小孩不知是何缘故,早上醒来就一直不停的暗哭。他爹揭把家里所有好吃的东西给他他也不要;把所有他爱玩的东西找来给他,他也不接。千哄万哄都无法止住他的哭声,到了夜晚,他还是不停地哭。他爹无法,只好用老虎、豹子、山鬼等可怕的东西吓他,但仍无济于事。他爹生气地大吼道:“你再哭我就叫达种崩笼和纳种布兰把你背走!”说也奇怪,小孩听了这句话后嘶哑的哭声立即停止。同时小孩爹说的这句话也被站在竹楼下准备去偷牛吃的一只老虎听到了。它想:“我堂堂皇皇的山大王倒还不如达种崩笼和纳种布兰有威望,可能他俩是比我还利害的东西,以后我可得留点神躲着他俩一点。”老虎离开小孩家的竹楼朝着纳锡太(富人的意思)家的牛厩走去,准备去偷吃小黄牛。
这达种崩笼和纳种布兰不是什么可怕的大动物,而是一对穷朋友,他俩的真名一个叫“达种”,一个叫“纳种”。因达带身上经常披着一件蓑衣(德昂话叫崩笼)因此人们都叫他“达种崩笼”。“布兰”是脚跛的意思,因纳种脚跛,人们都叫他纳种布兰”。今晚,他们也准备去偷一条纳锡太家的小黄牛到外地去卖。入夜,他俩也来到纳锡太牛厩旁,纳种布兰对达种崩笼说:“达种崩笼!你进厩拴牛,我去纳锡太家串门子,兔得他家听见狗咬后出来查看。你要尽快地挑一条头园、体胖、皮毛厚软的小黄牛,牵着它先走一步,我随后跟来。”
天快大亮了,达种心里万分焦急,只好把虎拴在路边的一棵批把树上,迅速爬上树头,他发现树丫上有一个黑乎乎的大熊窝,里边还睡着两个小熊。他把两个小熊砍死后丢到老虎面前,老虎看到小熊的尸体,吓得不停地发抖。达种崩龙则蹲进熊窝,把长刀从窝底戮出,长长的刀锋香暗中尤如一根尾巴吊在窝底。过了一会几,大熊回窝了,他看到死在地上的熊儿和站在旁边的老虎,怒吼着向老虎猛扑过去,老虎一闪,笨熊扑了个空。老虎忙对熊说:“熊老弟,你别忙,小熊不是我咬死的……” “不是你是谁?你还想抵赖!” “是一个手指甲可以擦出火、肋巴骨可以砍树、吃犁头屑铁屎,名叫达种崩笼的人杀的,也是他把我拴在这树上的。他现在正在窝里睡觉。”老熊听说,立即把愤怒的目光射到树上,看到达种崩笼的尾巴吊在窝底,它大吼一声,猛地往上一跳,两手去抓那条尾巴,只听它“嗷”地一声瞎叫就损落在地上,这时,天已亮明了,只见大熊的手掌淌着鲜红的血,原来熊手的第一节手指全部被割掉。老熊坐在地上,抖着血淋淋的双手痛苦地对老虎说:“虎大哥、这达种崩笼确实利害无比,你被他拴、我被他割,看来光靠我俩是斗不过他的,必须召集山里所有的弟兄和他拼!”老虎说:“好!你快以我的名义去召集!”于是,老熊忍着疼痛一歪一扭地进山传令去了。
窝里的达种崩龙急得满头大汗,缩成一团,用棕裴衣盖在上面。老虎也急得拼命挣扎,直到把批把树都拉歪了才挣断了绳子逃走。
尖嘴老鼠爬到树上一看,达种崩笼仍然睡在窝里。它轻轻地上去齐根咬断达种的寰衣棕毛,衔着它没命的往回跑。大家见鼠弟回来都一窝蜂地围上来争着看,虎大玉和众兽们都被这长毛吓得目瞪口呆,一齐丧失了战胜达种崩笼的信心。小猴尖着嗓子说:“各位兄弟,谁的毛都没有达种崩笼的长,看来我们是无法战胜他了,还是快逃命吧!要不然等他醒后追上来我们就没命了!”野兽们听了小猴的鼓吹,个个吓得心惊胆战,等不得虎大王下令就“轰”的一声齐向深山跑去。老虎饱尝了一夜的苦头,深知达种崩笼的利害,也只好夹着尾巴跟着逃。受伤的老熊跑不动,只好睡在地上往山下滚。
睡在熊窝里的达种崩笼直到中午才敢轻轻地掀开裴衣往下看,当他看到老虎已经逃去而且周围也没有动静时,才抖抖索索地下了树,提着蓑衣,忍着饥饿,拖着疲惫的脚步,去找屙了半天铁屎的患难朋友 -- 纳种布兰。
注:达种崩笼:“达种”是人名,“崩笼”是蓑衣,意为披蓑衣的达种。纳种布兰:“纳种”是人名,“布兰”是脚跛,意为跛脚纳种。
纳锡太:富人的意思。